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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生活最深刻的大部分都在黃石,可是在華盛頓的那幾天卻是我怎麼樣都忘不掉的。

62個來自33個不同國家,一起在美國暑期打工的學生們,帶我看見我沒看過的世界。

 

我參加work and travel的代辦是CIEE,在台灣是規模最大的代辦,世界各地也有它的據點。

CIEE Civic Leadership Summit 舉辦到現在第四年,參加過的台灣人大概只有10個左右。

只要是參加WAT的CIEE成員,寫文章或是做影片告訴他們"How are you a global citizen?",

身為廣電系,剪影片對我來說只是必備技能,剛好我的畢業製作就是用美食做文化交流的節目,

在台灣就已經有不少外國朋友,又有很多素材讓我的影片更完整,

但收到CIEE的入選通知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畢竟這真的是「從全球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阿,(就讓我虛榮一下吧)。

 

跟三個同在黃石工作,分別來自波蘭、約旦還有捷克的男生們,坐了2個多小時的車到Bozeman,再飛了5個多小時才到華盛頓,

雖然說是四天的活動,但其實有一半都花在交通上了。

之後接駁車載我們到American University,也是住宿跟大部分的活動地點,

我的室友是可愛的厄瓜多女孩,隔壁房是西班牙及波蘭人。

一開始很不適應,畢竟在黃石到處都遇得到台灣人,有時候覺得講中文時間還比講英文多,

但這裡真的像是個小型聯合國,大家都是一口流利的英文,第二大語言就是西班牙文了,

尋找熟悉的事物也是人的本能,相同膚色或語言的人也比較容易走在一起,西班牙文團的聲勢真是浩大得嚇人。

第一天活動到了晚上才開始,不免俗地就像是歡迎晚會的形式,介紹活動、也讓大家認識彼此。

有個活動是要跟坐在你身旁的人,針對某一個主題,互相交換想法,

其中的一個題目是要跟對方解釋自己的名字,先跟對面的西班牙女孩介紹了一下我的中文名字,

不意外她果然是一臉疑惑,直到我說可以叫我Luna她才好像如釋重負一樣(大概是怕記不起我的名字)

跟她說這名字是我自己挑的,之前上西班牙文課老師給我們幾個名字,要我們挑一個,

剛好這是我知道意思也喜歡的,可以挑自己喜歡的名字、當自己想當的人,為什麼不呢?

有人說這是一個怪現象,為什麼台灣人都要有英文名字呢?而且還跟自己的中文名字一點關係都沒有。

有些其他國家的人的名字也很難念,他們就會保留自己的名字,寧願多花時間跟別人解釋。

但對我來說,中文跟英文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語言系統,把中文名字換成拼音,音調都不見了也根本不知道是哪個字,

像我的名字有個特別的「箴」,但念起來卻很普通,除了必要文件之外我根本不會想用翻成拼音的名字。

而且我的外文別名是來自我的自由意志,才不是小時候補習班老師隨便取的。

西班牙女孩很喜歡我的解釋,之後看到我也會Luna、Luna熱情地打招呼。

 

晚上大家也都還是很興奮,會相約去大學附近走走,腦袋容量好像不太夠一下子裝進那麼多名字跟各國臉孔,

有些國家甚至連名字也沒什麼印象,像是亞美尼亞、摩爾多瓦,那些學完區域地理就還給老師的名字。

一起聊自己的國家在哪裡、生活方式、或是在美國的工作怎麼樣,

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覺,我們成長的地方差了十萬八千里,卻在那一刻那麼接近。

 

其實整體很像是個營隊,只不過參加的人來自世界各地,

既然是 Civic Leadership Summit,(美國人真的很喜歡把活動命名成領袖營之類的),

活動宗旨是希望大家參加完都能是個change maker,讓大家針對一些議題討論、或是看一些世界各地解決問題的案例。

之後大家就找自己有興趣的議題,分組討論該怎麼改善,我選了流浪動物,結果居然沒有人跟我一樣(哭),

其他則是空氣汙染、人際關係疏離、國與國之間的誤解之類的議題。

一個人作業的好處就是不需要花時間討論,所以幾乎每隔一段時間要看進度我都是最快最完整的,

還要自己用英文向大家介紹我的project,甚至到路上找個人跟他說我的idea,完成了真的很有成就感。

不過如果再重來一次,我大概就會選擇跟其他人一組,畢竟跟各國的人交流意見的機會不是時時都有,

看到有些組別因為一起討論也變得更熟悉,雖然我的提案獲得肯定,但還是會羨慕有人一起的感覺啊。

 

之後的活動是所有人一起,看完關於女權的電影、來自中東的男孩流著淚訴說他妹妹的遭遇,

講到能源問題、委內瑞拉人憤慨地說他們一個禮拜總有幾天會被限水限電、

在美國雖然方便但他們對於人們把浪費能源的行為視為理所當然還是無法接受,

關於法律執行,捷克的朋友告訴我,在路上被警察攔截花錢消災也是稀鬆平常的事,

聽完這些,怎能覺得在台灣不幸福?鄉民總愛說台灣是鬼島,但世上哪個國家沒有問題,

有個講師出了幾道題目給我們,如果在沒有法律規範的地方,

有個人坐在朋友偷來的車上卻不報警、有人去超商偷東西為嗷嗷待哺的孩子,這些行為你認為有沒有犯罪?

這當然沒有標準答案,但看著大家可以侃侃而談的訴說自己的想法、不接受卻尊重持不同意見的人,

但也發現,亞洲人總是沉默(這段期間唯一有舉手的是馬來西亞人),

或許是台灣教育的遺毒,對於沒有答案的問題還是不太敢表達聽起來與眾不同的意見,

英文流不流利是另一回事,其實更大的問題是,"我的腦袋裡沒有任何想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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